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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家庭plus．親愛家人】他真好 他是我爸爸

2023/08/04 05:30自由時報

圖／達志影像

文／清茵

打從我很小的時候，我就是媽媽的情緒垃圾桶。也許是基於家醜不可外揚的關係吧，舉凡婚姻生活中的大小摩擦，統統只說給我一個人聽，所以我對爸爸的看法，也完全是媽媽的觀點。

後來我離家上了大學，媽媽問我為何不打電話回家？說實在的，每次聽到她的苦水，心中就充滿了「遠水救不了近火」的無奈。輔導室的老師在聽完我家的故事後，就說：「妳不要再做『心理上的媽媽』了，讓妳的家人自己去處理他們之間的事，他們的關係會變好的。」我聽了之後，就不再管家裡的事。雖然有時也會有點擔心，但是老師的話是對的，家人的關係在我上大學時，竟然真的變好了。

畢業返家後，媽媽又開始跟我訴苦，我一向支持她、同意她的看法。有一天，我問媽媽：「既然妳這麼痛苦，為什麼不離婚？」媽媽說找不到離婚的理由。這話說的也是，因為我爸爸不抽菸、不喝酒、不賭博，把所有的薪水都交給媽媽管，為了養活妻兒，辛苦做工17年。現在他退休了，不念功勞，也有苦勞。此時我才開始認真思考，難道媽媽口中滿是缺點的爸爸，竟真的這麼一無是處嗎？

其實媽媽真正受不了的，就是我爸爸那個刀子嘴、豆腐心的個性。其他都是很令人佩服的，例如在工作表現上，他在軍中擔任採購10年，他的清廉擋住別人的發財路，為了不同流合汙，他決定退伍。他在洗衣工廠擔任鍋爐技士，負責乾洗用品的採購，廠商的賄賂，從沒使他動過心。他在結婚前答應媽媽，絕不讓她洗他的臭襪子，結婚49年來，他每天洗自己的衣服，真的堅守承諾。他說話一是一、二是二，從不用甜言蜜語欺騙人。他答應媽媽，他留在家中照顧生病的我，每天費盡心力叫我起床，多年來從沒有因為太累而放棄過。退休後每天煮飯、洗衣、倒垃圾，也沒有抱怨過。因為愛媽媽，舅舅來借錢，爸爸從不表示意見，即使舅舅借錢不還，他都沒有怪過媽媽。讓我深深體會到「我愛你」這句話不是光靠嘴說的。在爸爸多年來的付出中，他無怨無悔，甘心樂意地「做」。

說真的，這樣的爸爸，到哪裡去找呢？雖然他不是十全十美的超人，但在被照顧多年的我心目中，我一直覺得「他真好，他是我爸爸。」